10月23日，由科学技术部、国家知识产权局、中国促进会以及北京市人民政府举办的第22届中国北京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在京召开；科博会组委会办公室、中国银行协会主办的2019中国金融论坛在首都宾馆举行。此次论坛以“金融科技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为主题，海内外著名金融机构高管、国内外知名经济学家齐聚北京，共谋中国金融发展之路。

　　本次论坛以探讨年度宏观经济和金融领域的前沿性重大热点问题为主要内容，特别是注重探讨金融科技大时代的融合、驱动、重构、金融科技创新助力银行业转业发展、企业融资与上市、全球资产配置新机遇与资本市场发展新机遇等相关论题，会议形式多样而务实，旨在促进与会者能够更好的分享观点、探讨问题、为参与各方搭建交流合作平台。

　　蔡教授发表主旨演讲

　　“千人计划”专家、北航博导蔡维德教授应邀出席并发表《国外数字法币的发展》的主旨演讲。开幕式同台发言的嘉宾还有中国人民银行领导；财政部原副部长朱光耀；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副行长兼首席风险官萨尔基斯；中国建设银行原党委书记、董事长，东北财经大学东北亚经济研究院院长王洪章；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原党委委员，中国人民银行原副行长杜金富；奥地利金融市场管理局（FMA）董事会主席，欧洲银行监管单一监管机制指导委员会成员赫尔穆特？埃特尔；澳大利亚证券和投资委员会委员凯茜？阿莫尔；中国银行业协会党委书记、专职副会长、亚洲金融合作协会第一副理事长潘光伟；鑫桥联合融资租赁有限公司董事长李然以及中国银河金融控股有限责任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李梅。

　　以下是演讲内容：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我在这边分享国外数字法币的发展。在2019年6月18日脸书Libra发表后，经常有人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我该怎么办？以后怎么发展，参加一堆的闭门会。

　　我这边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最近的一些研究。首先，我们看到数字法币的发展，数字法币都是合法合规的，是央行或是银行发行被监管的数字货币我们称为数字法币。它是2015年到2016年是英国央行带领的，并且启动四个火车头项目。

　　2017年到2018年左右，加拿大央行、欧洲央行、日本央行后来加上英国央行做了大量研究或是实验，实验研究报告非常详细，他们奠定了数字法币的基础。

　　蔡维德教授发表主旨演讲

　　2018年国际清算银行，英文是BIS（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提出批发数字法币{（wCBDC）概念。这wCBDC大大简化数字法币的复杂度，使数字法币更容易发行。

　　2018年7月18日，IBM公司发行了它的稳定币，当时我在中国就已提出数字法币。很多人说这不是数字法币（美元），这怎么可能是数字法币，又不是央行发的？事实上它有数字法币几乎所有的要素的存在，过了一个月，IBM公司也自己就宣称数字美元。九个月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说这就是“合成的数字法币”（sCBDC），所以一下子之间，IBM在2018年7月18日发的稳定币就是数字法币.。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稳定币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2019年6月18号后，才发现这一下子冲击到了央行和商业银行的基础，等于是一个金融市场的大改革。事实上真正的开始是2018年7月18日IBM事件。

　　在2018年11月3国央行（英国央行、加拿大央行、新加坡央行）又出了一个报告，讲到批发数字法币如何设计，这是非常重要的。应该说央行所出的报告里面，在科技上这是一个最重要的报告。里面的内容非常多。

　　2018年瑞士政府出了一个数字货币的法律框架，这个法律框架讲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说数字法币应该不是政府要搞的，央行有自己的工作。如果央行也要发数字法币，有人打电话说，我的数字法币密码不见了，谁能够把我的密码找回来？央行会做这种事情？央行主持国家货币政策的，不是主持金融服务或是科技。所以就应该找专门的单位做专门的事，应该是央行跟科技公司合作。等于证实IBM公司在以前说的，政府包括央行和民间例如科技公司合作一起建立数字法币。

　　2019年6月出了不少稳定币，USC（Utility Settlement Coins）先发布白皮书，联合央行和15家系统重要银行（Global Systemically Important Bank，GSIB）发行数字美元、英磅、欧元、日元、加拿大币。当时有些单位已经抓头发了，后来又出现脸书的Libra白皮书，终于认识严重了。2019年7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言，说这些稳定币是合成数字货币，而且这些稳定币公司比现在商业银行还要有竞争力，以后说不定会挤压商业银行，这又是另一个震动。

　　英国数字法币原来计划的目的是服务英国商业银行、商家与个人，这等于银行结构会有大改变。把部分商业银行业务跑到央行。但是，实际的目的是要打击第三方支付以及比特币，因为他们认为比特币和以太坊再不限制以后会有金融危机出现。所以实际目的是在第三方支付公司的正面作战。

　　2019年英国央行行长Mark Carney退下来的时候发表了一个演说，这些都是他直接讲清楚的。英国央行在2015和2016年开辟了四个项目：

　　第一个项目是科技项目，就是RSCoin，它是数字法币的运行模型。

　　第二个是宏观数字法币的经济模型以及数字法币的规则，英国央行时世界第一个已经数字法币宏观经济学的国家。现在所有的相关文献引用都指明英国央行是世界第一个研究单位，包括美国都比它晚两年。

　　第三个计划是沙盒计划，监管沙盒，产业沙盒，保护伞沙盒。

　　第四个是开放RTGS和科技公司合作，希望英国科技公司完成世界第一个有基于RTGS的央行。

　　但成绩如何？

　　第一个技术模型。采用UTXO数据模型，这是逃避监管，一个账户只用一次，为什么只用一次？因为它希望用完这账户消失最好（事实上还是可以追踪，但是增加监管方麻烦），所以只用一次，根本上是准备要逃避监管的。扩展性差，性能低。希望数字法币客户和比特币客户一样，要全球使用。所以它的运行模型学习比特币，一年365天交易，一天24小时开店。英国央行看到比特币一个奇妙的系统，没有央行和银行，却能够每天这么大量交易，这是很惊人的事情。因此英国央行当时可能认为使用比特币技术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基本上这个假设是错误的。事实上这有众多的错误，有众多的麻烦。所以这个模型就停止了。

　　第二个宏观经济学理论，有一些好的结果。但是因为这些理论必须建立在第一项工作上面。如果没有24/7运作的数字法币系统，这些经济理论的基本假设都不成立。理论不能落地也只有参考价值。这些理论会因为新科技出现改变。

　　第三个是沙盒，也是英国央行学习新技术的方法。后来英国央行出一个沙盒的报告，几乎现在所有的金融活动都可以用区块链完成，这个发掘是非常惊人，也确定英国央行当时的方向是对的。可是他们却远远低估困难度了。

　　第四个是RTGS实验，当时请了四家公司合作。只有两家公司有系统，另外两家不是没有系统，而是系统离RTGS太远，根本连接口都做不出来，等于失败。2019年重新开启，能够和RTGS接起来就算成功，因为问题太大。

　　英国央行2018年2月宣布放弃数字法币计划，只是放弃央行完全主导，并且开始与科技公司合作。英国央行采取合作的方式，而不是完全放弃。

　　2018年国际清算银行提出的数字法币方案，提出零售数字法币和批发数字法币。可以看到出来，BIS建议先不要搞零售数字法币，先开发批发数字法币。因为批发数字法币问题简单多，可能是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

　　这是最近一年所发生的比较重大的稳定币，以前只有五只老虎，后来又多发表了一只老虎。这里面有5个是基于美元的。当时脸书的稳定币考虑的是一篮子法币，现在考虑一个法币，应该是美元，所以是6只美元虎，2只是批发虎，其它是零售虎。摩根大通银行稳定币是批发虎，15家银行联合发行稳定币USC是批发虎，因为批发比较好控制，所以应该先做wCBDC。

　　这是三国央行讲的数字法币的模型。这个报告非常厚，央行出的报告有这么厚的还是很难得。报告中提到“为什么央行或者银行的交易系统、支付系统不能够跟比特币和以太坊竞争？”因为这不是全球货币，不能24小时交易。以前跨境交易都需要两三天，这都是客户不能忍受的。3国央行做了大量研究。左边是问题，右边是发现问题。所以大家如果去读者报告，上面有非常多的分析，到底为什么现在金融系统在速度方面输给了比特币，输给了以太坊，他们发现真正的原因在哪里。最后提出来一个方案，这是最复杂的方案，有3A、3B、3C，3C是最复杂的，央行对央行，下面是商业银行对商业银行，后面是央行的系统RTGS躲在后面。这个系统是完全遵守国家主权的，数字法币是央行发的，尊重主权，所有数字法币各国央行控制，每一个法币都由自己的央行控制，不受其它央行控制，又可以进行央行与央行之间贷款，这是很特殊的。再来，它有个统一货币，这个概念后来就成为Universal wCBDC，就是同一个货币，但是可以用美元，日元，加拿大币等表示。统一货币，但是央行自己控制自己的法币，就是批发数字法币。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改变法律，完全符合现代法律。

　　Fnality的USC稳定币主要根据3国央行的报告里面的模型 3C，再加上2个机制：1）一个法币一个往来账户；2）一个法币和一条链，这又是创新。一个法币现在可以有许多往来账户，可能成千上万，几十万都有可能。但是那么多的往来账户，在日中交易的时候，有时候钱不够要借钱。所以如果一个法币只有一个往来账户，借钱非常方便，大大增加速度。这就是批发数字法币学习比特币，优化比特币一个方法！这目的非常简单，为什么现在金融系统要搞的这么复杂？那么多的往来账户自己麻烦。Fnality就说一个账户就好。

　　另外一个法币一条链，由央行控制，央行有绝对的控制权，这也大大简化央行的作业。

　　现在这计划有5个央行正在考虑，有15家国际系统性重要银行参与，而且每家银行出资。国际货币资金组织在2019年7月发表一篇长文。我今天讲的都有出文章，每一页的PPT都至少一篇文章。这是国际货币资金组织讲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今天很多人谈风险，但是对于客户来讲速度最重要，方便最重要，一个人拿了手机就可以把他的钱在两秒之内，从英国汇到美国和菲律宾，现在到银行排队一个小时，等到还填表格，又填一个小时，钱收的时候快是第二天，慢的是一个礼拜。可是利用这个批发数字法币，可能几秒钟就到了。有人讲说，如果试了一次比特币就不想去银行汇款。现在银行用SWIFT来汇款。现在客户来选择，客户会因为方便而使用稳定币，以后再到银行去做现在慢速汇款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国际货币资金组织银行说必须要改革。

　　国际货币资金组织在2019年7月说央行跟稳定币合作，建立合成数字货币sCBDC。sCBDC公司和商业银行会有强烈竞争性。商业银行如果按照现在的流程继续做下去，可能会非常糟糕，所以提出三部曲来形容以后场景：共存，互补，取代。到“取代”时代商业银行会越来越小了，只是变成原来的十分之一功能了，几乎被合成数字法币公司取代。到“互补”时代已经非常可怕，连“共存”都已经是个危机时代。如果真的到了“取代”时代，那时候的金融市场跟现在的金融市场几乎完全不一样。

　　我个人认为这些情形不会发生（最多到“共存”），因为商业银行不会停止活动而让这些事情发生，商业银行还是有许多方法对抗。但是如果商业银行如果不迅速跟进科技，做出一套24/7而且非常快速而又有监管的支付系统，这些场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