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全面放开生育限制能提高生育率吗?
最近,有媒体报道,针对当前全面两孩政策效果不达预期及出生人口快速下滑趋势,不少专家呼吁放开生育限制,尽快推行鼓励生育措施。但也有声音表示,现在养娃的成本这么高,即使全面放开生育限制,城里人的生育愿意也是非常低的。
计划生育政策一直被认为是计划经济的产物,65年以前随便生养,当时二胎三胎是少的,四胎五胎非常普遍。而65年到75年开始实行了计划生育,但是可以生养二胎;而在75年之后,国家就强制计生控制,城市户口只准生一胎,而农村户口如果一胎是女孩的,可以再生二胎。这一政策执行至今已有四十年。
不过,刚开始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时,很多家庭还要坚持生育二胎或三胎,直至计生实行罚款与不落户口的政策,才基本上制止了民间生育二胎或多胎的冲动。当时,人们虽然不富裕,但是生二胎和多胎的积极性是很高涨的,甚至于有些人受罚也要生。
这主要有以下几个因素:一是养娃为的是传宗接代,可以老有所依,没儿子是“绝户”。二是生娃成本很低。只要把娃生出来,就能分配粮食;生病了除买药无杂费;上学只收学费、书本费;在农村要是没房,大伙帮助盖房,在城市上班的,国家会分配房子给你住。当时保障机制全,生活压力小,当然要生娃。三是当时物价水平便宜,虽然工资收入不高,但是贫富差距不大,物价总体保持稳定。
但是现在,即使放开了“全面二孩”政策,城里面也没几个人愿意养娃:首先,养娃的成本快速上升,养一个娃都勉强,养多胎恐怕承受不起。一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奶粉、请保姆、上幼儿园、兴趣班、学前教育、课外补习作业等等,都是高昂成本,还有上大学的费用,从小到大吃喝拉撒的费用。过去养娃生病、教育、住房都没有大的支出,现在各种支出大幅提升了。
再者,过去养娃只要不生病,能上学,有衣服穿,采取放养的方式就可以养大了,现在养孩子要讲究质量,孩子是要富养、精致细养,要给他们创造一个好的生存环境、学习环境和家庭环境。所以,家长们想办法学习各类琴棋书画和艺术,想办法上最好的学习、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等等,养孩子的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那就是,要么不生,要么我就好好地把他培养成才,不会随便放养不管的。
最后,年轻人的生育观念发生巨变,有的人为了自己的事业前途拼命工作和学习,不想生育孩子,给自己惹麻烦。还有一些人,已不像老一辈“多子多福”的理念,而是少子没子女,才是真正的福气,过好两人生活最重要,要孩子太累,生活质量会受影响。在年轻人追求享受主义的观念之下,大中城市的生育在快速下降,即使放开二胎或多胎也是没有用的
实际上,全面二孩政策效果不佳,早在预料之中,目前要放开过期的计划生育政策,让愿意并且有能力生育多胎的人去生养,而不愿意生娃,做丁克家庭也可以。此外,还要降低民众在教育、医疗、房价、养老等领域的沉重压力。中国目前并不是人口数量太少,而是人口年龄结构不合理问题突出。而人口年龄出现结构性问题,这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的,需要确立一个长期人口政策才能调整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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