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宜:生命的高处是一个人的理想

摘要
 “往高处走”,是每个人对自我不断提升的内在要求,也是人性向往美好的本能。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往高处走”,是每个人对自我不断提升的内在要求,也是人性向往美好的本能。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麻烦,我们这个时代的麻烦是: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高处”在哪里?

  上周,本年度胡润财富榜发布,看到榜上那么多身家数十亿、数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富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的高处在哪里?这也是很多富二代面临的困惑。

  对于无产阶级和草根阶层而言,大部分人的“高处”很简单,它是自己和家人的衣食温饱,是安全的房子住,它意味着足够的存款,体面的生活,不因为贫穷而受歧视……意味着更多的财富,更高的职位和更大的权力;底层的人从山脚出发,一步一步往山上爬,心里一个念头:“往高处走”。这时候,人们眼里的“高处”多半是看得见的物质利益和权力、名声。

  那么,对于那些已经站在财富、权力和社会地位的巅峰上的人来说,人生的“高处”在哪里?

  扎克伯格在哈佛2018年毕业典礼上说:我在哈佛最美好的回忆,是遇见了Priscilla,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2015年,他们的第一个女儿陈明宇(Max)出生,扎克伯格捐了400亿美元公益基金,用来研究儿童疾病的治疗,因为,他妻子Priscilla是一个儿科医生。

  作为世界首富,扎克伯格为相貌平平的妻子Priscilla感到如此自豪,是因为他在Priscilla身上看到了人生的“高处”——让世界上所有的儿童远离病魔。

  高处,是一个人的生命理想。

  当然,拥有这种理想的,不仅仅只有富豪们。

  2018年9月8日,旧金山有一个被命名为001的海洋清理系统,正式下海试验。开发这个系统的是一位叫做Boyan Slat的荷兰少年。

  16岁那年,他在希腊潜水,发现水中的塑料比鱼还多,这些无法降解的塑料垃圾严重威胁着海洋生物的生存环境,面对成千上亿吨从各种渠道被排入海洋的塑料垃圾,大多数人视而不见,而Boyan Slat却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学业,辍学后他创立非营利性机构专门研究海洋清理技术,以消除世界上的海洋垃圾为使命。

  2015年,他向几百个商业机构发出了邮件,陈述自己的设想,没有人搭理他,只有一家机构回复:“这个主意很糟糕,这是垃圾,你不可能成功的,回去上学吧。”

  但他没有气馁,到处奔波,为了世界70亿人所共有的海洋……..

  爱出者爱返。年轻人的执著,终于感动了很多人,通过众筹,他们获得了220万美元的资助款。而后,这帮物理天才们夜以继日,终于研究出了001海洋清理系统。

  当绝大部分学生都在为学历、学位等未来求职资本而奋斗时,Boyan Slat他们选择了为更干净的海洋和生态环境倾尽全力。

  他们靠自己的天赋才华,走向人生的高处。

  同样,没有才华也没有天赋的普通人,也可以把自己的“高处”建立在世俗利益之外。

  中国陕西的狱警张淑琴用21年时间,建立了十个太阳村,收留监狱囚犯的孩子,使这些孩子拥有个健康成长的环境。每一个恶性犯罪事件出来,大家都想着严惩罪犯,却鲜有人去思考,如何改变产生罪犯的社会土壤——得不到基本生活保障的贫困家庭,以及缺乏爱和关心的童年,但张淑琴想到了。

  张淑琴没有扎克伯格那么多的个人财富,也没有Boyan Slat他们的物理学天赋,但她有爱心,她用自己的所有时间和精力,用生命来守护那些孩子,帮助那些孩子。

  和扎克伯格,Boyan Slat一样,张淑琴的“高处”,在云霄,在神祗所呆的地方。

  从宏观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你从社会获得了什么,而在于你为这个社会做了什么?

  如果我们把视线转向微观的个体,会发现,温饱之外,每一个人的生命理想都不一样。

  之前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不存在没钱、或者没有尊严的问题,那么,应该考虑如何把金钱和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情上,直到今天,偶然认识一个叫做雷徕的画家,他站在贫民区杂乱的街道,用柔弱苍凉的声音说道:

  “你说,我要去另一个国家,另一片海岸,找另一个比这里好的城市。可无论我做什么,结果总是事与愿违,我的心灵被埋没,好像一件死去的东西;我枯竭的思想还能在这里维持多久?无论我往哪个走,无论我往哪里瞧,我看到的都是生命的废墟…..”

  听到这,泪水情不自禁,潸然而下……

  “你不会找到一个新的国家,不会找到另一片海岸,这个城市会永远跟踪你,你会走向同样的街道,白发苍苍,衰老在同样的屋子里,你会永远结束在这个城市。”

  一个柔弱而羞怯的小人物,活得如此深刻。

  “我在哪里都找不到扎根的感觉,是一种既焦虑又迟钝的状态……”

  转眼去看雷徕的画,荒凉且真切,如“大气中的一缕忧思”。

  原来,艺术并不都是表现美,它也表现忧伤,表现绝望,表现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真实感受到的寂灭和空虚。

  雷徕说:“我穷和我做艺术家没有什么关系,我做什么都会穷的。”可见,对于雷徕这样的穷人来说,人生的“高处”并不是更多的金钱、财富,而是体验那些别人看不见伤口的创伤,并怀着创伤的痛感走进生命的极深之处。

  我们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特产,就是富一代和富二代的文化冲突。

  富一代对自己的成功志满意得,同时看二代的佛系和二代的颓废,多少都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财富传承在不少一代那里的期待是子(女)承父业。而90后的二代们,在颓废和佛系后面,往往是对生命本质更为丰盛的理解。

  和他们的父辈不同,躺在银堆上的二代,更想去的“高处”不是胡润排行榜上的进阶,而是精神上的自由和高贵。

  这二代人的“高处”,不在同一个维度。

  徐渭说:“高书不入俗眼,入俗眼者,必非高书。”人的生命理想也是如此。真正的“高处”,其实并不在世俗的利益之中。

  所谓“人往高处走”,穷人的“高处”可能是富,也可能不是,但富人的“高处”,绝对不是更富。

关键词阅读:个人发展

责任编辑:Robot RF1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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