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军致美国总统"特没谱":你横任你横 明月照大江

摘要
我们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不是靠着沉浸于或者放大我们最糟糕的冲动,不是靠着与自己为敌,不是靠着美化那些分裂我们的东西,也不是靠着把假的说成真的、把真的说成假的。我们成为照耀世界黑暗的角角落落的自由之灯塔,更不是靠着蔑视我们的机构,而对其来之不易、步履为艰缺乏了解。

  美国参议员弗雷克:我们的总统职位已经被这样一个人物玷污了,他有着无休止的进行破坏和分裂的欲望,而对于宪法如何运作的了解仅限于皮毛。我们的领导人并不好,但也不可能更糟了。简单地说:我们可能已经触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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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没谱的没谱再创记录

  CNN报道说,特没谱这孩子打小就爱撒谎。所以,当他公然否认自己的就职典礼人数少于奥巴马时,美国就进入了“另类事实( alternative facts )”时代。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一再低估他没谱的底线。

  在中美关于“关税贸易战”达成停战协议仅仅9天之后,白宫于5月29日突然反悔:

  对从中国进口的包括高科技产品在内的总值500亿美元的产品,征收25%惩罚性关税,其中包括与“中国制造 2025”计划相关的产品,2018年6月15日之前公布最终涉案加征关税中国商品清单。

  此言一出,全球哗然。堂堂美国总统,是在玩过家家吗?

  其实早在2016年4月特朗普在竞选期间第一次向共和党精英陈述自己的外交政策理念时就宣言:

  作为一个国家,我们必须更加不可预测,我们现在完全是可以预测的,我们将所有事情都公之与众。

  但是,按照正常的智商理解,“不可预测”和“出尔反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美国知名智库卡托研究所专家怒斥特没谱:

  特朗普对华贸易政策上展现出的这种“精神分裂症式”的态度,是对全球经济的祸害。

  2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天屠龙记》中张无忌突然间记起了九阳真经中的几句话: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在幽谷中诵读这几句经文之时,始终不明其中之理,这时候猛地里想起,以灭绝师太之强横狠恶,自己决非其敌,照着九阳真经中要义,似乎不论敌人如何强猛、如何凶恶,尽可当他是清风拂山,明月映江,虽能加于我身,却不能有丝毫损伤。然则如何方能不损我身?经文下面说道: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对于特没谱,我们应该有张无忌这样的淡定,方能从容应对。有了博鳌论坛宣布的改革开放具体举措、有了从美国增加进口“实质性减少贸易逆差”的承诺,中方可谓已经仁至义尽,该亮剑时须亮剑了。

  3

  哈佛法学院向特没谱说不

  没谱虽然大大损害了美国的软实力。但美国“软实力之父”约瑟夫.奈认为:

  即使特朗普能连任8年,他下台后美国的软实力依然能够得到快速修复。

  奈的信心来自美国国父当年奠定的价值观,以及无数坚定捍卫价值观的社会精英。这次,站出来的是哈佛法学院今年的哈佛法学院毕业典礼邀请了在国会怒斥特没谱的参议员弗雷克

  哈佛大学法学院创立于1817年,是美国最古老的法学院,培养了八任美国总统四十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现任最高法院大法官大多数来自哈佛法学院。

  美国朝野普遍认为,特没谱迟早会引发美国的宪政危机。而宪法学乃哈佛法学院的王牌学科。

  哈佛宪法学教授Laurence H. Tribe 曾在George W. Bush 的选举争议中,担任前总统选人Al Gole的顾问。他在1978 年出版的American Constitutional Law被认为是自 Joseph Story大法官的" Commentaries on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于1833年问世后,美国最重要的宪法 "注释书" ;Story 大法官也是哈佛法学院第一位讲座教授。刑法学教授Alan M. Dershowitz更是Simpson案(辛普森杀妻案)中最重要的被告法律顾问。

  4

  美国最勇敢的参议员弗雷克

  自亚利桑那州的共和党参议员杰夫·弗雷克( Jeff Flake )是共和党里少有的敢于站出来谴责特朗普总统的人。美国众议院议长保罗.瑞安虽然为抵制特没谱而宣布不再寻求连任,但他还是不敢公开斥责特没谱。而弗雷克已经是第二次公开演讲怒批特没谱。

  正因为如此,今年哈佛法学院毕业生票选决定邀请弗雷克担任毕业典礼上的致辞嘉宾。

  这篇演讲被评价为哈佛法学院历史上的最佳演讲,激昂而有理性。


  我们可能已经触底

  亲爱的曼宁院长,毕业生,毕业班代表,家人和老师们:

  今天,在这个你和家人庆祝你的成就的日子,在这个一年一度给予忠告的季节,能够站在你面前,我深感殊荣。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也非常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些忠告。

  很快我也要加入求职的队伍了。

  你的邀请让我受宠若惊。祝贺2018年哈佛法律班!在这个产生我们国家众多领导人以及最优秀的法律思想的地方,我深感谦卑。这是一个为世界提供了霍姆斯(Oliver Wendell Holmes,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现任最高法院大法官中的大多数,不仅是巴拉克·奥巴马,而且还有米歇尔·奥巴马的大学——这一切都让我好奇,给我发邀请函是不是搞错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毕业时,在我心爱的母校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的疯狂庆典。一碗接一碗的冰激凌,巧克力口味的、软糖口味的、黄油核桃口味的,嘿,作为摩门教徒,冰淇淋是你唯一的奢侈。

  我不仅因为这个地方而感到谦卑,我也为这个国家的此时此刻感到谦卑。你看,你们将在这样一个特殊时刻接手这个世界。

  特别是,我今天从政界来到你的身边,我尤其感到谦卑。我非常认真地说,今天将是我从倾听你的意见中获益,而不是我告诉你什么,因为我的职业近来已变得庸俗不堪,我不确定今日的华盛顿能够提供多少智慧。我今天是在国家面临关键考验的时刻,作为一个与我们的联邦政府三权分立的一支的代表来到这里,但这个分支没有履行其抗衡总统权力的宪法义务,这样做是对这个分支的自我羞辱

  所以,请允许我谦卑地建议,或许最好把我今天要说的话当作一种警示性的故事:

  关于法治极其脆弱:关于我们的民主准则,以及它们是多么的难得又易于被破坏;关于我们的司法制度的独立性,以及如何保护其独立性的重要,使其免受某些人出于自身目的随意践踏和不计后果的行为;关于这些珍贵的美国价值观的立足之本:真相——经验的、客观的事实;以及关于捍卫这些价值观的必要、捍卫你们即将继承的这些机构的必要,哪怕这意味着有时你必须孤军奋战,哪怕为某些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去冒险,甚至包括牺牲你的职业生涯,因为有些时候会需要你以职业生涯为代价来捍卫原则。

  但是你和你的国家会更好。你可以重新再找一份工作,但你不能重新再找一个灵魂。

  不是要让你不愉快,但我确实从首都带来了消息。首先,好消息是:你的国家领导层……不好。一点也不好。我们的总统职位已经被这样一个人物玷污了,他有着无休止的进行破坏和分裂的欲望,而对于宪法如何运作的了解仅限于皮毛。

  而我们政府分支的第一道关口,国会(就是我),完全投降于白宫每日每时的道德败坏行为。我不认为我们的国父们预料到他们美丽的发明可能有一天会栽倒在真人秀电视节目上,而且国会居然是这一灾难的同谋。而我们的头号敌人,哪怕极尽努力(他们真的是极尽努力),也不会比我们自己所做的能够伤害我们更多。

  现在,你完全有理由问,你这个好消息好在哪里?

  简单地说:我们可能已经触底了。

  (哦,这也是一个坏消息,在罕见的融合中,好消息和坏消息是一样的——我们的领导人并不好,但也不可能更糟了。)

  如果你曾经好奇过触底是怎样的情形,这就是了。这就是当你对所有维持宪政民主的机构同时进行压力测试时的样子。你可以说我们是历史的见证人,如果有可能将自己从这场明显的悲剧中剥离出来,那么从学术的角度来看,我想说见证历史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像一些罕见疾病对医学研究人员来说是有趣的一样。

  但这是我们可以而且应该避免的体验。陷入这种困境并不是自然发生的事情。相反,这完全是人为的。我们政治体系现在所罹患的疾病已严重到我们必须面对的时刻了,它对我们重要器官的威胁已不容我们假设一切在正常地继续运作。已经是什么都不正常了。我们的疾病是精神上的。继续完成我所用的医学隐喻,你可以说我们现在处于危险状态。

  我们是如何到达这样一个危险的时刻,历史学家会注意到,在这个时刻,美国总统在“福克斯和朋友”电视节目上公开威胁并干涉司法部门,似乎认为他的职位赋予了他决定调查对象的权力。就在本周,总统以光怪离奇的理由,下令调查“通俄门”的调查——我告诉你,不是为了保护国家免遭进一步的攻击,而是为了保护他自己。要知道,下令(做这样的)调查并不在总统的合法权限之内。

  

  我挑选了总统最近的一些行为来举例,并不是因为这些行为在这位总统的工作中很少见,而是因为它非常准确地代表了我们在过去的一年半中习惯了这些行为的悲哀事实。谁能想到我们会看到白宫居然鼓励在集会上呼吁监禁一个失败的政治对手。当你甚至不知道总统的权力是有限的,你滥用权力时,你根本不懂得在乎什么。

  这是怎么发生的?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什么?我们是如何被这种全球性的独裁卷土重来所扫荡的,其结果是我们的民主制度受到严重威胁,强人把自己置于法律之上,而我们国家的领导人却对我们的民主面临的最可憎的敌人表示尊敬?

  我们是否真的厌倦了民主?当坚持“美国第一”的人群在欢呼之时,当我们摒弃了半个世纪来促进自由、繁荣与和平的全球机构之时,我们是否正在见证民主的消逝?

  让我们暂且欣赏一下法治的奇迹。我们很少因感动而停下脚步来这样欣赏,因为我们一直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并且认为它是不可动摇的——就像万有引力一样。但与牛顿法则不同,法治既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不可避免的。与遏制人们的冲动和要求自由人遵守组成一个国家的规则和规范,培育文明相比,一个抛起的物体会自然下落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战争、牺牲和社会动荡,又经历了更多的战争和伟大的公民权利斗争,才建立了这样一个基本概念:任何人都不可凌驾于法律之上,或者不配享受强大的法律体系所提供的保护,这个体系把我们从封建奴化带入了令世人羡慕的宪法模式。在你的帮助下,这个系统还将维持下去。

  这一本质变化的开端可追溯到1688年的辉煌革命——法律的伟大和平衡效应——这场革命造成了国王神权的死亡,因为从那时开始,即便是君主也要服从法律,议会甚至通过了一项效果良好的权利法案。

  ▲《大宪章》的诞生是现代政治文明的起点

  但是我们现在正在测试这个当初连威廉姆三世都明智地接受了的概念的持久性,一个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被不断锻造和强化了的概念。我们见证了它的脆弱之处。在世界上其他民主根源不那么深的地区,我们看到它正在以令人难以承受的轻松和惊人的速度被拆除。更糟糕的是,我们看到的是模拟民主国家,波将金村庄式的民主国家(Potemkin democracies),仅存在于称谓意义上的民主国家。

  经验法则:如果在法律或正义问题上唯一可以接受的结果必须是令领导者满意,那么你可能生活在一个民主已陷入困境的国家。如果领导人攻击任何没有对他表示尊敬的机构的合法性,比如说独立的司法机构或自由的新闻机构,那么你可能生活在一个民主已陷入困境的国家。更进一步说,当一个掌权的人物不由自主地把所有不合他意的新闻说成“假新闻”时,应该被怀疑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媒体。

  确保民主的这种退化不会继续下去将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任务——要确保目前对无法无天和专制主义的钟情不会成为这位总统继续传承下去的东西。

  法治是一种基本价值,是产生于宪法之先并促成宪法诞生的价值。这不是一种可以跟随政治做左右摇摆的意识形态,也不是那种你可以打电话给个好评或差评的早间秀。它是我们自治体系的基础。没有法治的美国不再是美国

  我是一位保守的共和党人,是在这些理念还有真正含义之时,在我们的政治陷入我们目前所忍受的等级部落主义之前的共和党人。我对在共和党旗帜下当选的自称是保守派的政府发出这样的警告,并不妨碍我依旧是共和党人或保守派。反对这位总统和他的大部分主张不是背叛的行为——而是一种忠诚

  因为我们经常忘记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有必要重复上千次,特别是在这样的时代:价值超越政治

  作为一名保守的共和党人,我敢说我对政府的认识和理念可能会与今天在座的许多人不一致。我不怕冒昧,容我假设在政策处方方面,我们意见分歧非常大(说我疯了吧。)

  但我一直认为,唯一的、持久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必须是双方共同合作的。立法决不应该是报复行为,因为复仇的人是短视的,利己的,是不适合做领导的。我相信我们的政府应该包括那些像我一样心存执念的人,就像我相信应该包括那些像我的朋友蒂姆·凯恩(Tim Kaine)或科里·布克(Cory Booker)一样心存执念的人,这里仅仅列出两个人做例子。

  我们体系的伟大之处在于它的设计是不容易运作的,以迫使妥协。当你尊重这个制度并寻求善意治理时,这个制度就会起作用。

  这使我们回头正视我们目前的险境。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对我们时代的证明,也是对我们面临的拐点的证明。因为,这是抛开了通常的政治要求,以及政治游戏所需要的不断得分的惯常方式。与我们现在民主制度所面临的考验相比,通常分裂我们的事情已是微不足道。

  面对这些挑战,我们同意有的东西远比立法计划更为重要,远比我们关于政府在经济和个人生活中如何作用的理念更重要:我们同意必须保护美国宪政民主的生存和健康,以及美国理念本身,尤其在我们的宪政体系和这一非凡理念的价值观从顶端开始受到威胁的时候。

  导致美国的建立的价值——这个世界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实验——已经背离其初衷有光年之远了,以至于在这个时刻,有些人错误地认为残酷的交易品牌就是使美国伟大的东西。

  必须搞明白的是,我们没有因为放纵和怂恿我们最糟糕的冲动而变得伟大——永远也不会因此而伟大,无论你卖多少红帽子都没用。

  历史学家Jon Meacham在他精彩的新书“美国的灵魂”中揭示,历史告诉我们“我们经常容易受到恐惧,痛苦和冲突的伤害。”他说:

  好消息是“我们之前已经经历了这样的黑暗。

  也许是。但那时没有核武和推特。而且绝对不是有像这样一个异常的总统。但我理解你的看法,Meacham先生,并为此感到鼓舞。

  当然,我们最终会克服目前的困难。但目前,当我们身处其中时,我们必须正视它。因为这事关我们最珍视的东西,我们不能就这样转身离去,把困难留给其他人。

  像总统选举这样有着终极效果的事件,搅乱了普通的政治二元观念,我和你们许多人一样,在这次重新校准中迷失了方向。我们发现,一天中最大的问题很多都不能简单地分解为我们曾经熟悉的左或右,而是更多地符合下面这些描述:

  - 你相信民主吗?

  - 你是忠于你的国家还是你的党派?

  - 你是忠于法律和宪法,还是忠于一个人?

  - 你是否本能地将最糟糕的动机归咎于你的对手,但不知何故,却否认、原谅或认可你的同胞说的、做的每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或每一个推文?

  这些问题使我们中的一些人陷入了政治荒野。 而正是当我处于政治荒野时,收到了你们美妙的邀请函。

  不过,荒野对我是很合适的。 事实上,我因为自己已经非常喜欢华盛顿近年来的运作方式,以至于在国会休会期间,我不得不着手将自己搁置在海洋中无人的岛屿上,以解除我体内所有这些爱的感觉。 我不是开玩笑。

  我曾经孤独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在一个叫做Jabonwod的小岛上,一个距离华盛顿大约7000英里的太平洋中部的有着沙滩和椰子树的小岛。

  为了苦修,并决心测试我的生存技能,我没有带任何食物或水,只依靠我可以捕捉或收集的东西生存。事实证明,这是相对容易的部分。更难的是对付自第一个晚上就开始陪伴我并从未离开的寂寞。

  到了第三天,只是为了有陪伴,我开始把数字标记在经过我营地的寄居蟹上,看看它们是否会再回来。到一周结束时,我有了126个带编号的朋友。我仍然想念72号,在吃椰子碎片成瘾后,它很少离开我的身边。我不太喜欢12号,他钳了我的大脚趾。

  当然,我不会推荐以这种极端的措施来摆脱你的处境,但我希望如果你面临艰难的选择,你也会避开安逸进入旷野,而不是出卖你的良知。

  以我今天的警示故事,我敦促你把挑战你所有的假设作为常态。承认对手的优点。时常道歉。认错。原谅,并请求原谅。多听。勇于说话,因为政治有时会让我们在应该发声时保持沉默。

  如果你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牛群中,那就把你的脖子抬起来,回头看看你的品牌,问问你自己它是否真的适合你。从个人经验来看,我可以说离开牛群永远不会太晚。

  当你从牛群中脱离时,你会恢复平衡。于是,食物更香甜,睡眠很好,你又是你自己了。你不再是非理性冲动或糟糕想法的俘虏了。

  当然,这可能会影响你与某些人的关系,会时不时让你只能独自一人在参议院餐厅吃饭。但没关系。把总统本人可能很熟悉的某个说法稍做改动,你可以这样说:我喜欢那些思想不被束缚的人。(特朗普总统竞选时曾说“我喜欢不被俘虏的士兵”。)

  这一个是给你的,麦凯恩参议员。我们都在为你加油。

  ▲罹患脑癌的资深参议员麦凯恩明确表示:不欢迎特朗普参加自己的葬礼

  从政治角度来说,我一直没有改变我的信仰。但是,天哪,我变了太多。我们又如何能够渡过这些不正常的时期而不被改变?

  我们国家现在需要我们。我们的国家需要你。

  我们彼此需要,而试图分裂、挑斗我们而从中获益的是恶棍。

  让我们从我们所处的时代向未来发出一个信息,我们没有丢失民主,我们发扬光大了它。民粹主义的怨恨和独裁主义的抬头相互作用,造成的不和谐的愤世嫉俗的暂时成功,却使我们最终摆脱自满情绪,提醒我们自己是谁,知道对彼此负责。这也重新唤醒了我们作为公民的责任。

  让我们骄傲地告诉未来,当我们面对这些威胁我们自由体制并分裂我们的力量时,我们铿锵有力地说了:不。

  在我今天结束时,我还有更多的好消息和坏消息。这一次我将从坏消息开始,那就是:所有这些都将是你的问题。所有的。

  当然,这也是一个好消息:所有这些都将由你来解决,而我们的国家将由如你这般具有高尚性格、坚定原则和卓越才能的人士尽快掌舵是何其幸运。

  我小时候在亚利桑那州农村的F-Bar牧场长大,如果我们需要估测我们的状况或洪灾后的损害,我们会找到最高的坡或小山,骑马跑到最高处。只有这样看见全景,我们才可以派牛仔去唤回牛,分配机器修理道路或指派工人修理围栏——使秩序得以恢复。

  华盛顿没有足够高的小山。但是,我们有义务评估我们的政治状况,然后着手减轻损害并修复。

  然而,只有当我们在经历了这次的困难课程后做得更好,这才是美国故事。我们远比华盛顿所展示的我们更好,更体面。我们是好人。我们是一个充满智慧,坚韧不拔的国家。我们的伟大不是建立在一个人的基础上的——没有任何个人能够“独自解决问题”,而是建立于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数百年楷模的持久的自治和法治的理念之上的。这个理念可以被嘲笑,却不容被破坏。

  是的,华盛顿没有足够高的小山,但我们仍然必须寻找高地以调查损失。而获得制高点的意义是从那里你可以看到损害以外的。你可以看到一切。一切好的,体面的东西。

  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工作 —— 我们必须完成它,还要超越它。而你就是要把我们带到那里的人。

  谢谢。再次祝贺哈佛2018年法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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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议员弗雷克呼吁不要成为特朗普的“共犯”

  时,沉默就是共犯。

  2017年10月,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参议员杰夫·弗莱克(Jeff Flake)在国会发表了措辞激烈的退休演讲,这是继前总统小布什、参议员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和鲍勃·科克尔(Bob Corker)之后的又一位共和党人站出来批评共和党和川普总统,呼吁共和党人停止与特朗普“共谋、绥靖”,不要让自己的孩子为父母的不作为而脸红,不要为了个人仕途而放弃原则。演讲内容令人荡气回肠,足以载入史册,值得每个有正义感的人收藏。

  

  以下是其演讲实录:


  总统先生,我今天站出来,是为了表达心中反复徘徊的一个忧思,尤其此时,我们的民主与其说表现于我们的价值与原则、不如说是表现于我们的不和与失效。开宗明义地说,显而易见,这些公职,我们并不能无限地做下去,我们在这里只是签到。寻求公职的目的不是为了长期恋栈,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宁可选择牺牲事业,也该坚持原则。

  现在我们就面临这样一个时刻。

  必须说,我今天站出来,也是带着相当的遗憾。为了我们的不团结而遗憾,为了我们政治的失修和毁坏而遗憾,为了我们言语纷争的猥琐而遗憾,为了我们领导力的粗疏而遗憾,为了我们在道义上的妥协而遗憾,以及为了我们所有人都有份于当前惊人、危险的事态而遗憾。是时候停止我们的同谋了,是时候停止容忍那些不可容忍了。

  在这个世纪,一个新词汇进入我们的语言,它指的是对于一个新的、不良的秩序的适应,这个词就叫“新常态”。但是,我们绝不能适应当前上行下效的、举国在对话上的粗糙程度。

  我们绝不能把对于民主范式和理念的持续而随意的破坏视为“常态”,绝不能姑息日复一日对于整个国家的离解——那些人身攻击,那些对于原则、自由和制度的威胁,那些对真实和体面的傲慢无视,那些鲁莽的挑衅,背后只是最琐碎、最个人的原因,却跟我们被选举出来去服务的那些民众的福祉毫无瓜葛。

  我们当前政治的这些可怖现象,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我们绝不能允许自己退却、认定现在就是这样了。如果我们泰然处之,司空见惯,那么只有听天由命。不要畏惧后果了,不要考虑政治上安全和讨好的规则了,我们绝不能再假装政治的恶化、某些行政部门的做法都是常态。绝非正常。

  鲁莽、傲慢、无理的行为,已经被推脱、纵容成了“实话实说”,而其本质上依然只是鲁莽、傲慢、无理。当这样的行为从政府的高层弥散开来时,性质就不一样了:它威胁着民主。这种行为不能带来力量,因为力量来自我们的价值观,相反,它带来的是对精神的损害,带来的是削弱。

  俗话说,孩子在看。他们确实在看。他们会怎么做呢?如果下一代问我们,你们为什么袖手旁观?为什么不站出来呛声?——你该怎么回答?

  总统先生,我今天站出来就是想说:够了。我们必须致力于确保,非常态永远不要成为新常态。我必须出于尊重和谦卑地指出,我们已经自欺欺人地太久,以为行政的拐点指日可待、回归文明和稳定不费吹灰之力。我们知道这一点。时已至此,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今天,我在这里呼吁,我们都来按照宪法第一条的“旧常态”更好地服务我们的国家、更好地履行我们的职责,就是麦迪逊的分权原则。这个天才的创新,肯定了麦迪逊作为一个真正远见卓识者的地位,也正如麦迪逊在联邦党51号中所说的那样,分权原则认为,我们政府的平等分支将在必要时平衡和制约。他写道:

  野心制衡野心

  当野心不去制衡野心时会怎么样呢?当稳定不去直面混乱、失稳会怎么样呢?当正直不去挑战不正之风?如果鞋子是在另一只脚上,我们共和党人会温顺地看着民主党主导下这样的行为而无动于衷吗?

  如果我们明知不发声和不作为都是错误的选择,却因为政治算计、因为担心树敌、因为怕疏远基本盘、因为不想激起挑战、因为凡此种种的原因,而选择了不发声和不作为,我们就为了这些小利逡巡,而丧失了保护自由制度的大义与迫切,有侮我们的原则、背叛我们的义务,这些东西远比政治重要。

  我明白,比我更加政治精明的人会对我这样的讲话慎之又慎;我知道,在本党一些人看起来,对于来自本党的总统只要不够完全彻底、毫无疑问地效忠,就是不可接受和令人生疑的。

  如果我批评,不是因为我热衷于批评美国总统的言行。如果我批评,是因为我出于责任的义务,事关职责与良知。维持美国强大的常态与价值正在遭受损害、保障世界稳定的同盟和协约正在遭受威胁,而这种损害和威胁来自于一种140个字符水平的思维时,任由这种毫无章法的行为却默不作声、袖手旁观的观念,我认为是史无前例的、误导得离谱的观念

  共和党的罗斯福总统就总统与民众的关系说过这样一番话:

  总统只是大批公仆群体中的最重要的一员,他获得的支持或反对,应当取决于他自己行为的好坏,取决于他向整个国家提供忠诚、得力、无私的服务是否有效率可言。因此,对于他的行为,必须有说真话的全然自由,该表扬的时候表扬,该批评的时候也有必要批评。美利坚公民任何与此相左的做法,都是自轻、奴性的。宣布不准批评总统、不分对错必须跟总统站在一起,非但是不爱国的奴性行为,而且是在道义上背叛了美国人民。

  我们都在按照自己的良知和原则来表达自己的道德自我,因此,对于良知和原则的忠诚,高过对于任何人、任何政党的忠诚。我们时常做不到这一点,这是可以谅解的,我自己就是经常不能坚持原则的人,不比任何人更高尚。但是,我们往往并不是赶快补救这些原则,而是争先恐后地原谅和开脱自己的失败,以便我们能对这些失败处之坦然,直到“坦然以对”本身成了我们的新的原则。以这样的方式,假以时日,我们可以辩解几乎任何行为、放弃几乎任何原则。我们现在就差不多了。

  当一个领导人准确地看到了这个国家真正的伤痕和不安所在,但却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寻找指责对象,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损害一个多元社会了。领导者应该知晓,应该从自己身边开始寻找这样的负责对象。领导者是那个最终拿主意、负责任的人。谦卑态度帮得上,性格人品靠得住。领导者不会刻意喂养我们心底的丑陋、卑鄙一面。

  ▲美国"白人至上"团体持盾阻拆李将军像引发暴力冲突

  领导者依美国的信条而活:合众为一。领导者像林肯那样,观望世界,看到的是人类大家庭。人性不是零和游戏。当我们处于最繁荣的时期的时候,也正是我们最坚持原则的时候。当我们做得好,世界其他地方也就做得好。

  有生之年,这些公民信条一直是美国人身份的核心,它们是我们的天生权力、也是我们的义务。我们必须警惕地守卫着它们,日历有多久,就把它们传下去多久。背叛这些信条,或者甚至保护不力,都是对美国领导力的根本义务的背信弃义。假装这些信条无关紧要,则根本不是美国的所为。

  如今,美国在全球的领导效力已经遭到质疑。自二战之后崛起以来,美国为全世界的经济活动做了大约一半的贡献,维持我们的主导、把业已战败或极大削弱的国家规范在他们自己的位置,原本不是困难的事。但我们没有那么做。把注意力转向内部很容易,但我们抑制了那些冲动,相反,我们为战后满目疮痍的国家提供重建资助,并建立了国际组织和机构、七十多年来在全世界范围内保障安全及促进发展。

  我们富于远见地构建了基于规则的世界秩序、带来了如此多的自由和繁荣,可如今,正是作为建构者的我们,最迫不及待地要去丢弃它。

  这种置之脑后带来的后果是深远的。如此激进地背离美国的一贯立场,得益的是与我们的价值观迥异的意识形态敌人。独裁热爱真空地带。我们的盟友在寻找新的领袖。为什么会这样?这没有一点是正常的。我们作为美国参议员,又当做何论?

  我们的政治背后的原则、我们的立国所依的价值,都是对于我们的身份和生存至关重要的,绝不容许政治斗争对其造成侵蚀。在我们应当开口的时候,政治可以使我们闭嘴,因此,沉默也就意味着共犯。

  我要对我的下一辈、下下一辈负责,所以,总统先生,我不做共犯。

  我已决定,让我自己从消耗过多精力、失守太多原则的政治考量中解脱,我会更好地代表亚利桑那州人民、更好地服务于我的这个国家。

  为此,我在此宣布,20191月初我的参议员任期结束,就是一了百了(不再谋求连任)。

  看得见的是,相信有限政府、自由市场的传统保守主义者,专注贸易、支持移民的候选人,在获得共和党内提名的路越来越窄了。我也看见,在当下为了满足忿怒和愤慨的情绪,我们已经屈服、放弃了这些核心原则。确实,我们自己造成乱局,人们对此的忿怒和愤慨是有理由的,但是,忿怒和愤慨并不是统治的哲学。

  诉诸民粹主义的吸引力,效力是不可否认的,但是,误判、误解我们的问题,被寻找替罪羊、鄙视者的冲动所主导,会把我们变成满怀恐惧、眼向后看的人。就共和党来说,这些东西也会把我们变成满怀恐惧、眼向后看的少数派政党。

  

  我们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不是靠着沉浸于或者放大我们最糟糕的冲动,不是靠着与自己为敌,不是靠着美化那些分裂我们的东西,也不是靠着把假的说成真的、把真的说成假的。我们成为照耀世界黑暗的角角落落的自由之灯塔,更不是靠着蔑视我们的机构,而对其来之不易、步履为艰缺乏了解。

  这个魔咒终将破灭。这是我的信念。我们会再次幡然醒悟,这一天宜早不宜迟。为了有一个健康的政府,我们必须要有健康、有效的政党。我们必须在共同认可的事实与价值的前提下、在礼让和诚意的氛围中,重拾彼此的尊重。我们必须立场坚定地争论,同时也永远不害怕妥协。我们必须彼此做善意的假设,以积极的态度互相看待。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必须无惧于站起来,重任在肩地大声疾呼。我们当仁不让。

  在我任期的剩余十四个月里,我就将会这么做。

  总统先生,墓园里满是不可缺少的人,我们这里在座的没有人不可或缺。相比起那些曾经在这个大厅、在这些桌子前奠定了国家并交由我们继承的前辈,我们也远远不如。不可或缺的,是他们在费城和这里奉为圭臬的那些价值,饱经岁月锤炼,只要人们心向自由,这些价值就日久弥坚。我们在这里捍卫这些价值的角色,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我们作为同谋共犯去损害这些价值,那样的一个政治生涯将是不值的。

  感谢同事们今天给予我倾听的机会,我在此引用林肯总统的话作为结束,他比其他任何一个美国人都深知愈合敌意、保全立国价值。这是他在第一次就职典礼上的时代祷词,在我们今天的时代同样适用:

  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我们绝不能彼此为敌。虽然热情饱受打击,但是绝不应该中断我们的纽带。当回忆的神秘维系再次连接,必然会因为我们人性中善的天使,而变得重新丰富起来。

  谢谢总统先生。

关键词阅读:美国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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