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鹏:“分配权力”的争夺-就像这样发展 众人皆知

摘要
分配的问题如果放在足够长的人类历史长河来看都是平等的分配,但如果在一个时间里面去看这有必然是不平等的;不同”主义”之间无非就是分配的更加合理和尽量的均等化一些罢了,这要做到乌托邦式的公平分配,整个社会前进的基本动能也就消失了,真正公平的分配是反人性反资本的;

  Everybody knows that the dice are loaded

  每个人都知道有些阴谋正在上演

  Everybody rolls with their fingers crossed

  每个人都将手指蜷成十字以祈祷

  Everybody knows the war is over

  每个人都知道战争已经结束远去

  Everybody knows the good guys lost

  每个人都知道正义之师一败涂地

  Everybody knows the fight was fixed

  每个人都知道这战斗有幕后黑手

  The poor stay poor, the rich get rich

  穷人愈穷富者愈富

  That's how it goes

  事情就像这样发展

  Everybody knows

  众人皆知

  这是一部电影《正义联盟》的开场音乐叫做《Everybody Knows》,关于国际经济的框架结构,我想引用这段开场音乐的一段歌词,国际经济分工和架构背后从来不是什么公平和公正的,也不是什么人类共同繁荣,赤裸裸的说到底,人类文明的一切核心框架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和掌握分配的权利,大到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分配,小到国家内部的分配,甚至是个体和个体之间的分配;而所谓世界经济格局的每次变迁,也就是全球“分配权力”争夺的过程,从挑战者成功变成擂主,从守擂霸主沦为配角,无论是内部的分配权力的斗争(党与党之间)还是到外部(国与国之间),无论是从局域到全球,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世界变成了一个更小的舞台,每一次全球再分配都意味着原有秩序的重建

  人性是自上而下的,资本也是自上而下的,分配也自然是自上而下的,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有人对于分配存在很大的异议,这一点其实各抒己见各执一词,劳动生产者会说凭什么我要努力的工作给地主打工,地主则会说我提供了就业机会为什么劳动者们不珍惜还要反抗,说到底就是不同阶层看待分配问题的角度,当然这必然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去看待问题。

  分配的问题如果放在足够长的人类历史长河来看都是平等的分配,但如果在一个时间里面去看这有必然是不平等的;不同主义之间无非就是分配的更加合理和尽量的均等化一些罢了,这要做到乌托邦式的公平分配,整个社会前进的基本动能也就消失了,真正公平的分配是反人性反资本的

  社会越是发展迅速,各阶层分配的不平等必然会不断的加剧,一旦无法处理这种不平衡的分配矛盾,带来的必然是不同阶层的反抗和分配权力和制度的重塑,无论是国与国之间,还是国家内部之间,纵观历史大多数都是通过暴力,反抗,甚至是战争的形式进行重新的再分配和再平衡,如果能够通过谈判和协商进行再次的分配,肯定还都算不上是不可调和的失衡,能谈判就意味着分配的失衡还可以有延缓的空间;

  国家内部的失衡体现在各个部门和各大主体的收入不平等,财富不平等上,也许有人会说财富是每个人双手创造出来的,为什么贫穷的人要讲什么不平等?呵呵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另外一半财富创造的原因是源于历史机遇下顶层制度对于要素分配的结果,而这我们称之为“机遇”的因素在你成功的因素中却远远大于你的双手;收入分配问题很早中国的领导人邓小平同志就指出过,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另一部分人富裕,核心的分配原则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但现实额问题是顶层制度在第一次要素分配的时候创造了一部分富人,后面如何做到他们可以进一步的分配带动另一部分富裕呢?资本,劳动,税收之间将如何的分配?

  国家和国家的失衡关系这几年常称作是全球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当然这也就是我们一会需要讨论的战后到现在存续的全球经济框架结构带来的必然结果,就像前面我们浅谈的分配的原则一样,这是不可调和的必然矛盾,就像我在《见面》上讲的一样;

  我们不是一个学者又或者经济学家,对于某些问题不需要过于的纠结和忧虑,例如现在我们可以预见的就是G2之间的冲突越来越明显,从我们的可以借鉴的历史上来看,中国替代美国需要漫长的时间,这个足够长的时间来看或许我们早已经不在人世,而这个过程必然不会是简单的通过谈判和共融的形式来完成,人类命运从来不是什么共同体,有人的地方就有分配的不均衡,就有利益的战争,至少历史告诉我们主导权力的交替无论是国与国之间还是国家内部的阶层之间,都没有和平解决的方式,冲突是必然方式和结果,河东300年河西300年而已;

  人类文明中战争有意思的地方或许就在创造了巨大的“毁灭性”的需求,这样巨大的需求也会使得历史的禀赋和机遇同时发生,一次世界大战到二次世界大战,原有的全球结构的心脏欧洲,在巨大的国与国之间关于全球资源和生产要素的分配问题上最终走向了极端,而此时的美国,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历史背景上都成为了这次历史禀赋机遇最大的获利者,全球再次的分配格局把此时的美国推上了历史舞台成为了二战之后全球的主导者;

  二次世界大战给与了全球格局重塑的机会,美国至此走上台前成为了全球和新秩序的主导者着某种角度就是历史赋予美国的禀赋,美国无论是战后的经济规模这个用数字去衡量的尺度下去看,还是从国际贸易,国际金融,人口流动,跨国投资,技术应用等领域,甚至还包括国际关系,制度维护,全球治理,国际领导力都毫无疑问的是全球这个大的人类共同体的心脏;

  当历史赋予了美国这样的契机,活在当下的我们构建所有框架和体系的开端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当然我十几年从事金融行业的经验,也是在这个全球经济格局框架之下而进行的延伸;

  在这之前我们先讨论一个框架体系也是源于最基本的经济学框架的延伸:生产和消费之间的关系;

  经济学课本上以前教给大家的是消费的本质上是生产者给予的,生产者生产什么样的东西,消费者就消费什么样的东西,但事实上现实世界里的生产和消费之间的关系却并不是这样来运转的;经过发展多次的资本主义的生产过剩的危机后,其实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一个问题:“生产和消费”之间究竟谁才是起到决定性的一环呢?这其实是个非常庞大的经济问题,生产和消费就如同鸡和蛋一样,究竟是先有生产才有了消费,还是现有了消费的需求才有了生产的供应呢?如果你同意技术推动是社会进步的核心力量的观点的话,那么需求是至关重要的,需求使得技术可以走出实验室,可以真正的演变成生产和产品;

  生产-分配-储蓄-交换-消费

  没有债务体系出现之前,财富的创造的根基是源于自然的生产环节,这是一切消费的起点,但当债务体系和负债模式开启的时候,我们的生产和消费模式则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负债-消费-生产-分配-储蓄-交换(投资)

  这样的机制才是我们现在以及未来经济运转的框架和结构,当然不难看出所谓的分配最终影响的是债务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经济运行的世界出问题的时候总是各种债务的风险,无论是企业债务,居民债务还是银行债务还是国家债务(这里就不展开,更详细的论述在《大类资产的金融逻辑》一书中展开);

  所以负债的形式,负债的能力,债务的信用,是作为食物链顶端消费阶层最为重要的“生命线”,有些经济学者称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债务”的世界,这话其实形容的非常的贴切;

  在这个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建立起来的秩序架构中,最重要的是“债务全球化”模式的设立,美国战后全球的领导地位最大的机遇也正是源于此,谁掌握了负债的权力,其实也就掌握了财富分配的权利,美国通过树立起以美元为主的全球全球贸易体系,全球货币体系,全球金融体系,全球清算和结算体系,掌握了战后全球经济运行的核心权力,这几大“体系”如同一个人身体里的心肝脾胃肾一样,构成了我们全球一体化需要具备的各个器官和各个器官运转的职能,相互的辅佐相互的关联,缺一不可;

  而贸易和金融资本的流动构建了整个框架中各个器官之间血液的流动,国际贸易带来的商品流动,金融资本在汇率,货币市场,金融市场等层面进行各器官的联系,这三部内容组合在一起就构建了我眼中全球经济的格局框架;

  如果我们在“债务全球化”的基础上继续完善整个框架体系,那么“全球一体化分工”可以说是这个秩序的核心骨架,当然全球一体化分工有他自身的资本选择的结果(*传统理论),但我并不认为它是一个自然发展的结果(更详细的论述请参考《大类资产的金融逻辑》一书);

  把前面负债消费生产的运转机制上加上国家和国家之间(全球一体化)的关联,就构成了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分工下构建出来的全球秩序和架构,这些年我在很多场合都会用一张图表来表述我的核心的基本框架-全球经济三级分工架构(如下图)

  

  图:全球经济三级分工架构框架

  一个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运转的核心,其实就是那个掌握“负债权力”的国家负责扩张债务,它的债务扩张转化成需求的源头,而全球一体化分工将这种消费需求转化成为了对全球供应链的需求,促进生产者生产转化为出口和贸易顺差,顺差的累积转化为生产国的储蓄和投资,而由于生产环节的利润可观,来自于金融流动的资本也会涌入到高收益国家来分享红利,资本和贸易的双顺差形成反馈机制,生产国的投资,出口,消费都处在正向反馈中,这些对于那些给生产环节提供原材料的国家也提供了外围的需求,三级架构的反馈循环;

  每个国家赋予的资源禀赋不同,这些不同的资源禀赋使得各个国家在这样的三级架构中形成了自然的定位,人口,土地,资源,地理位置,这极大核心资源将大家进行定位的划分;中间生产国需要具备最大的生产要素就是人口和土地,这个环节国家的经济增长潜力非常大,一旦制度得以释放,往往可以释放巨大的经济增长潜力;这中间变化不大的其实是资源国,包括了中东,非洲,拉丁美洲等国家,也包括了例如澳洲,加拿大,俄罗斯,蒙古,哈萨克斯坦等国家;虽然这里面有第三世界国家,也有发达经济体,这并不影响他的定位分工;

  三级架构下的世界秩序,核心矛盾毫无疑问就是我们前面讨论过的情况,分配的失衡关系,教科书式的动态再平衡和各种再平衡机制在现实世界里并没有也不会发生,每次趋近饱和,全球分配失衡(往往也就伴随着各级架构自身内部分配失衡出现)趋近于无法调剂的时候,这一阶段往往是中间生产环节试图通过升级转型来提供更为广阔的空间,这个时候必然会侵占到其他阶级的利益,都是一次全球利益的重新分配的过程,再分配才能够让全球经济需要寻求新的增长的动力,然而战后历史上每发展到这一阶段,都必然是秩序混乱的状态:少则产能过剩,经济增速疲软,重则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国际关系紧张,地缘政治动荡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历史不断的重复着;

  这在微观上其实也有着比较经典的模型,例如一个企业无限的扩张无限的产业链延展和升级从企业经营的角度上可以说效率最大化资源最优化可以将企业发挥到最大效应,但当你最终做成了巨无霸且整个产业链上所有的蛋糕都被你吃掉的时候,优势其实也正在暴露它的劣势,挤压了其他企业的生存空间,如果没有新的生存空间出现的话,这样的矛盾势必会也就开始引发整个社会的反抗;

  例如这些年蓬勃发展的互联网,不仅仅是富可敌国,它几乎挤占了所有阶层的空间,这必然会引发巨大的冲突,例如:最近的FB事件可以重新回读一下达沃斯论坛上索罗斯先生的经典评论;

  事实上二次世界大战后我们经历了三次的全球一体化下的分工,第一轮二战后的德国和日本的战后恢复建设和发展为代表,但是20世纪70年代,全球的失衡关系最终影响到了债务权力的核心,需求的扩张卡然而止,而日本和德国寻求挑战的阶段也触碰了利益分配的敏感点,全球第一次战后再平衡开始发生,从日本的广场协议一直到当年的贸易摩擦,最终1987年引发了全球金融市场巨大的动荡,日本陷入失去的十年,最终使得亚洲四小龙在这一轮再分配过程中受益;第二轮的亚洲四小龙,1997年亚洲四小龙带来的全球再平衡,最终使得中国在这一轮再分配过程中受益;第三轮是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而现在我们或许正在经历第三轮再分配和再平衡过程,而这第三轮却远比预期中要复杂和困难的多;

  当下的中美贸易战,之所以这次称之为战而不是贸易摩擦,我觉得其根本在于这次已经不是能够谈判和勾兑能够平衡的,中国已经不仅仅是处在传统生产加工制造的环节,它在寻求更为广阔的空间,这本身从中国自身的利益上去看是没有错误的,就像前面我们说到的原有的空间和利润不足以弥补本国国内不断拉大的分配不均衡(贫富差距),这时候需要更为广阔的空间和更多的利润来源来弥补,如果全球不能够通过的联手进行扩展的话,那势必会侵犯到整个国际三级分工体系中每一环的利益空间,各国其实都面临着内部同样的问题,谁让出就意味着谁将失去国内分配调和矛盾的机会,谋求本国利益不受损失,甚至是争夺他国利益和生存空间,来缓自身分配失衡的矛盾,让自己的居民满意,这是任何一个领导人最高的责任,当然也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各国的民粹主义升温的本质也是源于此处,而所谓的经济上的相互依存根本不足以阻止大国直接为了权力而产生的对抗;

  中国的崛起已经是势如破竹,中美之间直接权力的争夺已经不得不直接面对,特朗普也绝不是拍脑袋的领导者,美国的两党也绝不是完全没有过充分的考量,这种冲突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轨迹,世界大同的价值观无法真正意义上征服全人类人性的本质。

  会演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也许中美领导人能够有更大的胸怀,建立一个大同的世界?这一点至少我觉得我认知领域的价值观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中国未来完全替代美国成为世界“负债权力”“分配权力“的领导者,我觉得或许有生之年还不一定能看得到这样的结果;美国把中国像当年的日本一样按回去?嗯我想我也不觉得中国目前的体量,规模,和体制制度可以释放的优越性能够和日本去做类比;

  最终会是什么状态呢?全球经济一体化真的不可逆么?或许并不,全球经济的新的格局已经注定, 一体化下开放的贸易体系已经开始割裂,一个两极的全球经济格局或许正在形成且会演变成一种常态,各有各的朋友圈(经济框架和合作伙伴)-中国架构自己的“分配”体系拉拢自己的小伙伴,而美国构建一个排除中国在外的体系运转;当年的冷战模式,其实也是经济的G2朋友圈,前苏联模式框架下的社会主义经济一体化,美国战后主导的经济一体化模式,最终PK的或许就如同劣币驱逐良币一样,把两个朋友圈留给时间去淘汰和检验

关键词阅读:分配 收入

责任编辑:Robot RF1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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